耿一淮却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严清脑海中记忆一闪，手便如同电了一般，下意识收了回来。

舒缓的嗓音响起，严清悠悠转醒。方才昏过去的时间不过一瞬，和他上次昏倒没有什么两样。

陶宁不由得摆正神，双眸一凝，目光更为严肃。

这枚妖丹并不是死，恰恰相反，小妖丹正在缓缓地形成……新的生命。

是谁的？这世间只有一个能让世间万的雄都能怀。

严清不肯：“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冒犯到你了？”

“……陶先生？”

——这小家伙的血脉居然不惧怕他的大妖威压。

那晚夜疏疏，他在寂寥的巷就着破旧街灯撒下的黄灯光，一撞男人结实的怀里。

严清立刻跟上去：“耿先生！”

“——我去找耿先生！”

他说：“你回去吧。”

待到他略微冰凉的手心握上对方的手臂，两人已行至一旁的小胡同中，与外界大街上的喧嚣彻底分开。

……

这不可能。上古大妖尽皆亡于那一战中，唯有他和当时尚且年幼的耿一淮不曾陨落，小妖不过是一株简简单单的玫瑰树，哪里来的血脉威压能和他不相上下、甚至是如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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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妖丹还十分微弱，明显才刚刚诞生没有几天，如果不是陶宁这样的修为，就算是严清自己恐怕都难以发现。

严清连着撞了好几个人，只好暗自运起妖力追上去。

也正是因为它在汲取生命养分，严清自己的妖丹才会发生刚才那样骤然的停滞。

耿一淮接过银行卡，随意往袋里一，大步星地便往大排档外走去。

可是严清是个货真价实的雄妖怪。

看严清一切恢复如常，即将悠悠转醒，陶宁妖力的那一刹那，骤然察觉到了严清上与众不同的地方。

不对，那觉太明显了，不是错觉。

严清失去意识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他追包间时并不算迟，拐了几弯就看见男人板着脸在前台付账。

严清那凝结着妖力、维持着周生命力的妖丹周，居然缓缓凝聚了一枚刚刚成型、还十分微不足的小小妖丹。

“你怕

这里本就地偏僻，随意一拐就是不曾扩建的小胡同小巷。

他二话不说，起就朝外走去，寻着方才耿一淮离开的方向小跑着离开，徒留陶宁一人坐在原地继续目瞪狗呆。

“……这回我是真的裂开了，”他震惊之余，下意识拿起一旁的空盘就往嘴里，“嘎嘣”一啃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那他/娘的……是一个刚刚成型的孩吗？”

他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前台的灯光勾勒这人朗的廓，蓝的眸积沉着央央寒霜，前台收钱的人递回银行卡的手都有抖。

“老、老耿的吗！？？？”

他从茫然中清醒的意识，看着陶宁震惊茫然的神，突然想起了昏倒前发生的事情。

错觉吧？

对方明显是在他说完西北海神话的构思之后状态不对的。

耿一淮没有理他，甚至没有往方才停车的地方走，只是一个劲地朝人越来越少的方向而去，像是想将一切尘嚣全都抛却后一般。

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