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爸开始频繁差,每年差两次,每次六个月。
那时他刚刚贼地把自己的分数控制在两百分以下,准备报考看似最合理的H市电业学院,就看到了那条新闻。
“上了,全家,还有这两天打工赚的钱,刚好凑齐。”仲辰幽幽叹气,“真恨自己少不经事天天买鞋,零钱万贯却挥霍无度……”
仲勇军同志在某缉毒任务中追击毒贩团伙边境某山林,失踪超过七日,判定死亡。
讲理,以仲辰如今十八岁成年人的心智来分析,真的不能因为一个人七天没见踪影就判定人家死亡啊,这也太不讲理了。
他总觉得老爸是去执行神秘任务,像电视剧里演的,机密潜伏,家里局里都不能透,得再往层的大领导才知底细。
迫使仲辰最终决定的那稻草是考结束后的一起社会新闻。
挂断电话,刚还懒洋洋笑着的男生逐渐敛起表情,黑眸聚成一漆,望着雨帘。
可局里人信了,姥姥信了,渐渐地老妈也信了。只有他不信,不信就是不信。
每次老爸回来,仲辰依旧乐呵呵跟在后上街溜达,从一米到一米五再到一米七。
“邻居婶婶说我妈比你富一万倍。”他唆着糖大着嘟囔。
劲瘦英武的仲勇军挑眉笑,“没病。你说你妈一个D市企业家千金,为什么看不上地产大亨的儿?”
仲辰哼笑一声,“害,我只想为十八岁后的男儿尊严拼一线生路,卑微。”
“判定死亡”半年后,老妈带他回去D市接手家里的公司。他过上了大少爷的生活,但却一直想搬回H市以前的老房里,总觉得会有一天仲勇军同志忽然就差回来了。
“聪明!是我儿!”仲勇军兴地把他举到脖上骑着,“回家吃饭,看你妈什么了。”
当年的辰辰小帅哥拽天拽地,天天去老爸单位后院爬绳梯,九岁就能上树上房,还能拿绳捆了一个大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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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上了老爸!”四五岁的仲辰已经学会了抢答,“因为老爸长得帅!”
一米七那年,老爸差长时间,后来局里忽然来了人,带来一笔抚恤金,连同一纸通知。
小时候他喜跟爸爸走街窜巷。H市西城区的老堂里只要一下雨就会泛着土腥味,他跟在老爸后,两手兜里,叼着糖。
“您闺女可不是一般姑娘,犟起来比驴还犟。”仲辰啧了一声,“但我跟她放了话,有本事人生独立就是有本事,您要真想从中调和就别再给我转钱,不要就是不要。”
老太太乐了声,“我乖孙儿可真有本事。但姥姥觉得你跟你妈犟捞不着好,在哪儿复读不是读啊,非要搞什么独立。害,你妈也是,四十多岁大姑娘了,都一个人公司了,还跟你这小孩较劲。”
老太太乐得停不下来,“你妈妥协是不是?”
儿,咱可别闹了,痛快回家来吧。听说你异地复读那学校学费死贵,你能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