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树棠躺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只拖鞋，另一只松松垮垮地吊在他的脚上。如果靠近看的话，无论多么胆大的人都会觉得心惊，因为手上抓着的那只拖鞋的鞋底沾满了蛾的尸，支离破碎地挨挤着，它们被拍扁时候还溅黑的浆，黏在拖鞋上恶心万分。

司暮的脸有差，但也看不他此时的真正情绪。我才意识到自己了什么，忙跟他解释：“没……我没。我和郑树棠只是邻居，呃，朋友。你想啊，四楼的人都走光了，就剩我们家和他家两家了，我自然会多关心他一，你也别瞎想。”

蛾（二）

“好……”郑树棠语调拉长，抬起睛看我，一字一句，“但我觉得，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然后我后悔了，因为郑树棠的脸一下暗下来，中现了难以抹平的凌厉锋芒，我不知他是不是在生气，因为他的目光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哀伤，不明所以的哀伤。漂亮的脸绷着，有说不的威严与令人怜惜。

“啊？”我愣住，郑树棠一气，接着：“他已经三天没有和我联系了，我怕他事情，毕竟我们两个也没有吵架……他就这样从我的视线里面失踪了。”

也许是听到“我们家”这三个字，司暮的脸稍微缓和了一，继续把注意力放到书上去。我叹了气，他也太别扭了（——这时候我不免想说一句林枫你说别人也不看看自己也是个别扭！）。

不过郑树棠的不自在还真是有让我在意，但这觉非常奇怪，就好像我问他除了什么事，他说确实事了，但是他什么都给忘了。即使如此，郑树棠也没有表现什么杀人或者被追杀的倾向，我暂时能放下悬起的心脏，没办法，我已经没办法到用正常光去看任何了。

又一只蛾扒在了墙上，郑树棠也不抬，反手一拖鞋甩过去，立刻拍死了那只没脑的东西。白墙也因此染上了黑黄的，郑树棠甚至来不及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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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我那时候的心情如何，总之那麻木而疯狂的神完全不像郑树棠。我全都像掉了冰块里那样冷，我看见他轻轻勾起嘴角，扯一个虚伪的假笑，然后他的神又渐渐恢复清明，好像刚才的那个人是被鬼缠。待我后来再跟他说话，那觉已经不复存在了，而那个陌生的表情或者语气也没有再现过，这时候的一切还平静得像个错觉。

他直起，漫无目的地朝前看，也不知看了什么，目光飘

“有的，但是他不在了。”他这样说。

蛾越来越多了。真讨厌。

司暮对我说：“你很在意郑树棠？”

向他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接下来这家伙不会对我说他一直暗恋我吧？或者是司暮？我恨不得自己一掌，胡思想些什么，真是的。

只是有件事情……我微微皱眉，失踪了三天的男友吗？

“呃，那你有……男朋友吗？”我艰难地问。

我看着他难过的样，心里也有受影响地难过：“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要是真找不到的话就报警，我和这里片警左队长熟的。”

“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给了个在他看来模凌两可的回答。其实这时候我的思绪早就飘到了百里之外，飘到十三岁少年杀人事件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