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的那面墙上爬满了蛾，不知为什么，它们从上周开始就霸占了这面墙，怎么都不肯离去。郑树棠试过很多，杀虫剂、蟑螂药甚至火烧，但蛾死了一批又来一批，整面墙上都贴满了蛾的翅膀，郑树棠觉得再过两个月开，他可以看到蛾透明的卵挂在上面。这想法他觉得自暴自弃，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心态从自暴自弃已经变成了漠不关心。

——“因为啊，向日葵就是小艾嘛，要永远向着光，永远茁壮着生长，乐观的人的一生永远都不会太糟糕。”

而小艾的养父，尸骨已经被找到并且火化，我想他终于可以安息了。一个到死都不忘教导自己女儿的人，我对他很有好。

这是我过得最幸福也是最无奈的一个除夕夜，幸福是因为我还有司暮，无奈是因为有些人一辈都无法聚在一起了。

四楼只剩下了我、司暮和郑树棠，回想起这两个月的经历我还有不可思

蛾（一）

一切都步了正轨，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平静的海面不代表它没有蕴蓄着风暴，我上就要经历一个这几个邻居中最离奇的一件事，也要经历我人生中最离奇的一件事了。

已经三天了。他忽然觉得无力。

——“就像向日葵一样。”

胡嫂伤得重，变成了痴呆，生活都无法自理。警方放她一，娘家人把她接了回去，也得养她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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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昏过去以后失去了记忆，连我和司暮都不认识了，心理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自闭症。后来给她测试智商，可能比同龄人还要差一，一个天才就这样陨落了。最后她的把她接回了老家，据说是个开的地方。她走的时候和我挥了挥手，好像以前的小艾又回来了，我笑着回应，祝她好运。

他放下电话，倒在了地板上，日历上的红圈圈刺目万分。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喜向日葵呢？”

这样艰苦的环境里，它居然还顽地活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目全非的墙，起到了客厅。

郑树棠在七八糟的床上醒过来，天气沉，正如他的心情。他的边散着各各样的扳手、螺丝钉或者锯条，他已经懒得收拾净了。

可是，教她这些的人，如今已经不在了。她的向日葵，她的太。

小艾慢慢地蹲下，我和司暮都猜不她的意图，后来我觉得不对，过去一看，小艾居然已经昏了过去。

——“小艾，别害怕，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我又是在司暮的怀里醒来的，醒来的瞬间立刻推开他逃走，起床气早已被忘到了九霄云外。总之我现在和司暮的生活已经步了正轨，现在我要尽一尽男友的职责，我都吃不下去的早饭。……如果觉得我们的生活有艰难，那一定是我的错觉。

爸爸说话时的神情动作，小艾至今都忘不了。还有那天他买来的向日葵，小小的幼苗中蕴着又是怎样的勇气和力量。

还在呢。他这样想。

拿起电话听筒，熟稔地下几个键，随即是“嘟——嘟——嘟——”的电话接通声，可是这次也没有现奇迹，正如那些扒在墙上的蛾一样顽固不化，电话里好听的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