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六孤已经不知该作何表情了，爹……你这兴趣好真是别致啊。

“楼五小比你，”陆灭明淡淡评价，“你没看到，那孩，看到碗里的苍蝇时也是一愣，反应却比你小得多，不过是微微一个停顿。但是那孩，用勺把那个苍蝇扒到了一边，端着碗喝完了那碗粥，而后勺一扣，一样是盖住了苍蝇，但是只留下了碗底的那些粥，既不失礼，又不显得尴尬。”

“小六，你知为什么你们兄弟的名字都是从五开始往后排的么？”

“爹年轻的时候，的那件事，有天和，有悖人。爹是个助

陆灭明又是轻摇羽扇：“我只是为了试试你们三个有多少资质。你不过是一般；楼轩那小要么是半没有，要么就是绝世天才；辕儿却真是不错，可堪培养。”继而慢慢解释，“我吩咐了下人，你们三个用过的碗不要洗，不要动，等我去亲自观察。你吃了一半，把那个青蚨藏在底下，不其现，这很好。凡事不可太过计较，不可看得太透更不可说得太透。只是你这里还有些不足，你太惜羽。那日我若是偏偏叫你全都吃完，你待如何？你剩下那么多，不是在指摘厨娘手艺不好么？”

陆六孤明显是震惊的：“他……喝得下去？”碗里那个可是苍蝇啊，不是红豆。陆二少爷觉到了这个半妖真是可怕……尤其是在对的接受度上面！

摆手：“不必惊讶，不是我算来的，那就是我命人放去的。”

陆灭明确实是想说来了，有些秘密在心里憋了太久，实在难受。但是这些秘密还不能说的太透，于是他也只是微微笑，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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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细想想，又有什么呢？”陆灭明，极淡，“那不过是一只虫罢了，不吃肚里也罢，即便是真吃下去了，又有什么的呢？那不过就是一只虫。”而后轻轻一个微笑，“这话是楼五小对我说的。第二天我找他去，他就明白了那些是我安排的。那小倒是机灵。”说着莫名慨起来，“是么，一只苍蝇罢了，你爹我年轻落魄之时，有什么没吃到过？市井上五文钱一碗的面，翻个虫儿来，夹去扔到桌上也就是了。那卖面的又不是刻意往虫上抹了毒来害人的。凡事看得开一些，总归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卜筮之术是窥探天机，稍有不慎甚至会引来天谴。心若是不宽，又怎么能活来个人样？”说起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颇似悲悯，“年轻之时，我也曾用玄门术过有天和之事，我甚至也算到了那件事引发了怎样的后果……太白星降生……可是我还是那么了。”陆灭明的神忽然有些飘渺，似乎是陷了回忆之中。陆六孤就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不知他爹在回忆些什么，但是他知自己现在应该安安静静等他爹回忆完。果然，很快陆灭明就回过神来，看向他，微微笑，轻声：

陆六孤没想过他爹还能“煮粥论英雄”，愣愣：“这，这我还真是没有想过。”

陆六孤老实摇，他当然是不知的。他哥就是五音，他这是六孤，弟弟就是七曜、八维、九渊，从一到四全都省略了。他们没问过他爹这名字是怎么起的，因为这些事问了他爹也不会说。但是没想到的是今天，他爹，居然打算主动跟他俩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