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三走了，陶景和张钰也回了那个掌大的家。

张钰好了饭，给陶奋端回来，还顺手洗了个大苹果给他，那苹果是从许家带来的果篮里拆的，许家给的所有礼，都已经被张钰收好了，有些她认为是好东西的，比如那一罐海鱼油，她已经锁起来了，大概准备给她亲儿陶奋补脑袋吧。

“你回跟许家爸爸求个情，让他赶把那死男人放来，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爸爸。”倒是张钰先开了。

昏黄的灯光下，陶奋正坐在那张折叠餐桌前，一边哭，一边吃着一碗已经冷掉的饭。

许成风上车之前，又回看了陶景一，神中的不舍和担心在暗夜之中闪着光。

陶军和张钰经常吵架，他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例行一哭，但是不会跟去看，更不会不吃饭。

陶景淡淡地说：“他不是我爸爸。”

张钰抹了把脸，把小儿面前那碗饭拿了起来：“都凉了，妈给你一下再吃。”她拿着饭碗去，没看陶景，也没问他一句“你吃过了吗”。

以至于后

陶景看着她：“你一个人过也比跟这个老混在一起好吧？你就没想过离婚？”

“那他也是陶奋的爸爸，是我的男人啊！”张钰说着，气乎乎地坐在了一张小板凳上，因为情绪激动，声音有些哽咽，“他要是回不来，陶奋不就没有爸爸了吗？我下半辈难一个人过？”

陶奋没什么表示，反正陶军以前也经常一连几天不回家。

陶景冲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没事的。

陶奋嘟囔：“一开始有个和爸爸一起打牌的叔叔来家里要债，妈妈给了钱把他打发走以后，爸爸就回来了，还喝得醉醺醺的，妈妈说了他两句，他就动手了……哎，爸爸呢？”他刚发现陶军没有一起回来。

张钰诧异地看着他，陶景从没对她说过这话，事实上，他如非必要，很少跟她讲话，张钰说：“离婚？离了婚我怎么办？谁养我？陶奋还小啊。”

是屋及乌，他们的父和母，不自觉地就溢了来，都觉得以后要对陶景更好一，不认不认儿，都要把他当自家人看待。

陶景终于有生气了，他站在一个外来旁观者的角度，对张钰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还有可怜她太蠢，他冲而：“我不是你儿？还是你觉得你自从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再嫁，我就肯定和你不亲了？你自己对我不好，所以我以后肯定不会你？”

“你爸这两天可能回不了家了。”陶景说。

陶景知他在想什么，他怕他回到那个家，又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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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景看着她转来转去收拾东西，没有说话，他有提不起神，反正这些作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如果不是剧情需要，他真懒得理会。

陶景坐在床边，问陶奋：“他们今天又为什么吵架？”

就像他养父母，把四岁的他带回家，就先预设了一个这孩不是亲生的，他自己也知这一，他以后肯定不会把我们当亲生父母对待的，所以也不必费心好好待他，这是什么鬼才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