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亮起了一微弱的光,那只手横在光与暗之间,轻轻拨着,光亮越来越明显,挡在前面的木板似变成了一帘帷盖
魏阙屈起双臂死死抱住,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他不知是不是该劝说穆延收手,还是该帮他一起掩埋杀人证据。
轿摇摇晃晃,晃得他恍恍惚惚,条条思路被晃了顺序,在心里缠在了一,正是心绪紊之时,摇晃的轿突然停了。
没有纸人会说话,空阔的地只有锣鼓咚咚、唢呐咿咿,乍听着闹,只是这闹听来却不知办得是丧事还是喜事。
丝丝微弱的风声,呼哧哧地在房内飘过。
哐当一声响,魏阙跟着一晃,轿重重被放在了地上。没等他坐稳,周围四盏烛火突然间齐齐熄灭了,轿内陷了一片黑暗。
最后的光源熄灭了,魏阙听到面前有人低声,“魏阙。”
唢呐已经到了尾声,咿呀呀,愈发拖长的声音如同野猫的哭嚎。
魏阙哆嗦着从袋里摸手机,他手指已经冻得僵直,好半会才开屏幕解锁。就在他摸索着找到手机自带电筒,打开照明之时,唢呐声戛然而止。
冗长地,挤满了穿着红衣的纸扎人。漆黑的眉,的鼻梁,殷红贴两腮,嘴也是画得极大,一望去好似各个都笑开了眉。
笙箫奏佳日,鼓乐迎良辰。
脚步声很轻,脚后跟拖在地上,窸窸窣窣,好似草丛里游窜着蛇。
从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唱诺,“新娘到——落轿!”
众多的纸人拥着中间一轿,轿缀满了鲜红苏,四面都贴满了喜字,只是与其他轿不同的是……这轿没有窗没有门,乍看不是轿,更似一棺材。
第十一章
他从来不曾遇到过这事,他也从不曾想过报复。穆延的离去,让他愈发习惯了欺辱,习惯然后漠视,漠视来自外界的欺辱,把所有的痛苦都埋心底,由着那些痛苦腐烂发酵。
魏阙就坐在里,轿四角各着一盏白蜡烛,火光摇曳,却驱不散地中的冷,那冷刮肤蚀骨,冻得他不住哆嗦。
那是他们的哀声。
说到底都是班里那群同学的错……可是错归错,难他们那样惨死的结局就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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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外,有什么人正在朝他走来——
穆延……刚才他丢下穆延那之后呢,穆延会去哪了?这些纸人是要把他抬去哪里?抬给穆延吗……果然这一切都是穆延搞来的,为的是报仇?所以当年的穆延没有死?那这些年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难心积虑的就是为了策划这场复仇?
魏阙不自觉屏住呼,他抬手电筒,试图看清周围,然而灯光甫落,却有一只苍白的手悄然横到了他的面前。他被吓了一,手机一下从掌间了去,嘭地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魏阙心里糟糟的,他既想看到穆延,想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辞而别;一方面却又害怕,害怕现在的穆延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一个男神。
他心内惶恐,一时想着先前死去的同学,一时又想到陈那三个人,愤怒时不禁咬牙切齿,可思及下状况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