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奋,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郑直把自己的被铺到铃铛的右侧,规规矩矩地躺好。
讲述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铃铛想问他:有哪些事情是不能说的呢?
“也……还好吧。他们还好,我也没什么太担心的。我小时候他们就很忙。”郑直低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铃铛,看他茸茸的,像是一只小蘑菇。
“我有难受。”铃铛抱住郑直的膝盖,侧过脸,闷闷地说。
郑直想说些什么,铃铛阻止了他。
苦难总会让人觉得自己变得不堪。
郑直问他:“还怕陌生的男人吗?”
但他并没有问。
“是啊。”郑直无奈地笑了笑,“那时候太年轻,傻得要死。现在想想,就算要跪,也得跪在有地的地板上。”
说完,他用手扯起嘴角,了一个丑丑的鬼脸。
铃铛说:“我好像,又不是那么难过了。好奇怪,明明只过了不到一个月,那些过往就……就像被蒙了一层磨砂玻璃,封存在某个地方。我偶尔会想起他们的存在,但是,我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样……”
得到铃铛的许可之后,郑直滋滋地了屋。
他把纤细的指压在郑直的嘴上,说:“嘘。”
“唉。”铃铛小小地叹了一气,“那……好像还是不太行啊。我明明已经觉得这不算是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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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摇了摇,说:“我不再害怕黑夜了。”
“假装成潇洒和不
说完,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把指拿下来,问郑直:“好吧,你想说什么呢?”
137.
“你想他们吗?”
“我有的时候睡不着,就会去台那边看看,你的灯总是亮着。”铃铛很诚实。
他蹲下,又去摸了摸郑直的膝盖:“是那个时候冻坏的吗?”
“为什么……会觉得这不是很重要呢?”郑直垂下,遮住中的愧疚和难过。
“好吧。”铃铛又重复了一遍,“还是不太行啊。”
“我不是小朋友。”铃铛说。
郑直轻轻后退一步,也蹲了下来,和铃铛面对面地说:“我的大朋友,笑一个?”
铃铛:“不怕了……好吧,还是有些怕的。昨天我下楼扔垃圾,远远地看见一个男人往这边走,我就赶跑回家了。”
他的声音轻缓柔和,像是准备好讲一个睡前故事的家长一样。
晚上十一钟,郑直抱着自己厚厚的被敲响了铃铛的门。
“那这样说,你不是比我睡得更晚?睡不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他还在害怕吗?郑直想。
“你怎么知的?”郑直给他捋了下脸上的发,压低了声音问他。
但是铃铛忽然又想试试,他想,我在这个人的面前是完全透明的。他知我所有的过去。
“怎么了,小朋友?心疼我啦?没事的,都过去很久了。”
心里太久了……有些事情是我不能说的,但我总要挑一些可以讲的,不然我会憋疯的。我想,起码要让我的爸妈了解一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
“因为……”铃铛想了想,“因为我想勇敢一。”
“因为你每天都十二睡觉,所以才睡不着的吧。”铃铛偏着看旁的郑直,他的碎发茸茸的,像一只很乖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