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没
在顾宜乐发问之前,梁栋先开了:“董俊哲让的,没用上。”
“嗯。”
憋笑对于顾宜乐来说颇有难度,好在车里光线暗,他低把笑吞回去,抬时一脸正经:“嗯,你要是用了,我可能就不搭讪你了。”
乎意料地打照面,乎意料地看向对方,还有乎意料地……好看。
或许这就是网恋的弊端了,顾宜乐想,一切都是那么乎意料。
等到坐在候机大厅里,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要飞过欧亚大陆和英吉利海峡抵达陌生的国度,足准备的顾宜乐还是没息地冒了一冷汗。
“……行。”
顾宜乐的心也飞了起来,在空中飘啊飘,随着理距离一一缩短,奔赴那个有心上人等待他的地方。
“脸就先不看了,留悬念。”顾宜乐直起腰,放下手机,“这样,你到时候不会认错我吧?”
整个弦系也就百来号人,学小提的顾宜乐去l市比赛顺便见网恋对象的事早就传开了。
他比较担心的是到时候该说什么,“你来了”“等很久了吧”“吃了吗您”还是“我想死你了”?
对着手机前置摄像的顾宜乐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土不服了,脸都没有在国内的时候好看,随便了两下,视线刚从手机上移开,恰好撞上前方一视线。
“没事。”梁栋安抚他,“只是旅途长了,其他没有区别。”
他梦到自己站在偌大的机场里茫然四顾,目人攒动一个也不认识,耳叽里呱啦一句也听不懂,他转了好几圈也找不到想找的人,又急又慌,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脑中模拟好的对话全都没用上,顾宜乐像个不怎么明的搭讪者,对面前的男人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顾宜乐不确定对方是否认自己,他像一只摇摆的企鹅,每一步都仿佛要摔倒,隔着栏杆也只敢抬瞅那么一,确定自己没认错。
接着再往下,是一段裹在卡通睡衣里的躯。
约莫十分钟后,顾宜乐暂别同行的朋友,跟着初次见面的男人一起来到停车场。
“还是地上跑的安全,比如洒车。”他咽了唾沫,没什么底气地说,“如果这飞机是你开的,我就不怕了。”
就这样魂不守舍地走着,临近才想起来整理一下发型。
因着这句话,顾宜乐此次登机没有借助外力,是自己心甘情愿爬上去的。
直到车开机场,平稳行驶在路上,顾宜乐才意识到坐后座有把人家当司机的嫌疑。
“不会。”梁栋说。
“这是什么?”
直到把墙上的“arrivals”拼了三遍确定记住了,他才连人带行李箱慢慢转过来,再混在人群中慢慢地往前挪。
他看不见梁栋的脸,只听到梁栋很低地“嗯”了一声。
第26章带我走吧
“这是我的腰。
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有傻气,liang会不会笑他?
这趟飞机坐得乎意料地顺利,除了起飞时顾宜乐局促了一小会儿,其余时候呼正常、心率平稳,中途还着耳睡了一觉。
“你先答应我。”
取行李的时候,同行的女孩见他魂不守舍,揶揄:“上要见到男朋友了,激不激动,兴不兴奋?”
“……好。”
“董俊哲?”
顾宜乐摘下耳,顺便了下角,发现没有泪,才知又是个扯淡的梦。
端正地坐了十分钟,顾宜乐就耐不住了,看见旁的座位上放着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是块泡沫板。
“我和照片不太一样。”顾宜乐下抵着桌面,哼哼唧唧地说,“如果你没认我,也没关系,反正我能认你。”
往下,他给梁栋看了一截藕白手臂,只有胳膊肘带红。
甚至了个梦。
同行的参赛者给他端来一杯茶,顾宜乐喝了两,镇定多了,开始为自己的恐飞症找借。
醒来时邻座的同行者正用手推他:“快到了,醒醒。”
路途不算短,夜的l市街阒静无声,地面反光,像刚下过雨。
“七小时。三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过去了,现在实行夏令时。”
“这是我的手。”
“客机的速度是每小时八百千米。”梁栋说,“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我的……还长的吧?”
舱门关闭,飞机在跑上行,夜在舷窗里倒退,起落架倏然腾空,闪烁的信号灯直冲云霄。
“这是我这辈第二次坐飞机。”他对电话那的梁栋说,“上回是去首都参加艺考。”
“至于我的琴,就送给住在南山别墅的于皓轩小朋友吧,他是我的嫡传弟。”
他说着把泡沫板翻过来,只见上面写了两行字——烈迎顾宜乐老师莅临指导,其中名字被加放大,并涂了醒目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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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前排发动车的男人稍稍回了下,“跟同学借的。”
张就话多的病在顾宜乐上现得淋漓尽致,他絮絮叨叨像个小老,没话说了就开手机备忘录:“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再对一遍行程。”
打开后备箱,男人轻松地将顾宜乐硕大的行李箱扛起来放去。在视频里见过的修长的手伸到面前时,顾宜乐下意识抬手,发现不对劲又赶回来背在后,把琴盒往上掂了掂:“这个我自己背。”
是块接机牌。
想着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他其实并没有很担心liang不来接他。
男人“嗯”了一声,把后备箱关上了。
等坐车里,顾宜乐才想起来问:“你买车了啊?”
“我的。
顾宜乐把琴背在上,推着行李箱往走。
顾宜乐呆呆地“啊”了一声:“变快了一个小时。”
顾宜乐一个字都没听去:“如果什么事,记得把我书柜从上往下数第三层的八音盒烧给我。”
“这是我的胳膊。”
顾宜乐心猛地拍,脚尖转向,飞快地背过去。
顾宜乐掰手指算了一遍:“是零啊,八小时时差。”
此刻被问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夸张地咽了唾沫,说:“怎么说也是人生第一次,张一下不不不过分吧?”
可是坐都坐了,现在提要换位置显得更刻意,顾宜乐只好在心里把自己当沙袋捶了一千遍,并发誓明天一定要坐副驾。
“如果不延误的话,晚八发,十二个小时飞行,抵达希斯罗机场应该是当地时间零……”
“不会事的。”梁栋说。
“一。”梁栋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