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常的时候眉目清澈，神极轻，简直天使不足以形容，清冷圣洁得能混教堂冒充圣，是一只冷乖巧的猫猫。

薄郁无声叹气，翻了两页书，用墨迹圈两个字：疼吗？

血鬼牧星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这么说反而有些假。

薄郁怔然看着他。

“快好起来吧，早些想起来，或许你就可以当面见到那个人了。”

血鬼笑着弯着腰，一只手背在后，一只手伸，语气轻快上扬，走近他：“给我吧，那玩意对我的心脏可没什么用。”

薄郁迟疑了一下，难说自己作为医生的时候其实对那只血鬼不怀好意？

血鬼把他不会飞的没用的金丝雀接住，送到心

薄郁抿了抿角，一边心情沉重，一边轻柔地给他的手臂消毒，注药。

虽然如此，但觉非要让活得已经不耐烦了，甚至可能已经很痛苦的血鬼这样一直活下去，好像也缺德的。

可他，真的不知该如何给血鬼安乐死。

薄郁回神，看向那只说话的血鬼，虽然声线仍旧低沉慵懒，但确实是充满生机快活的声音，没有那正在腐朽死去的病气，也不是长在椅上的郁的蘑菇。

血鬼无辜地眨了眨睛：“不相信我吗？好吧，你自己亲自看一吧。”

想不起来了，一切都是臆想和幻觉一样，就像是从未见过太，想见一次，从未见过死亡，想见一次。想要想起来，像想要死去一样迫切。医生可以帮我吗？”

但薄郁虽然怀疑，还是放下银钉，朝他张开手。

他拉了拉黑睡衣，光洁白皙的心。

视野一阵波动。

血鬼陷永恒的发呆，病气恹恹的，像一只郁的蘑菇：“是啊，他去了哪里呢？”

那里对准心脏的地方有一个钉钉来一样的，没有血模糊，只有灼烧的痕迹，但可见的被修复着，很快就完好如初。

不仅如此，自己正抱着一只银钉往后躲藏，闪避那只血鬼。

薄郁怀疑地看着对方。

低低的笑声，尾音上扬，天真邪气又傲慢：“你不想我死吗？”

“我会帮你的，一定得想起来啊，是这么重要的人呢。”

脚下的书摊开，他袖上沾着墨，三个字被墨圈：不要死！

那只红睛的血鬼看着他，像是微微失神，乖乖地说：“嗯，还疼的呢。”

终于让寻死的患者提起了活下去的半气，医生也得以暂时松一气。

看到那双红睛的时候，薄郁再次意识到自己变小了。

唰唰唰，是雨声和风声。

要不然，为什么接受了治疗的血鬼状态一次比一次惨，都快自我了断了，但每次延误治疗后，发病的血鬼，生龙活虎的，还能有心情欺负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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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生真难，不如当金丝雀。

“那个人呢，到哪里去了呢？”薄郁想想，其实这只血鬼完全可以不死的，只要找到那个他等的人不就行了。

薄郁还是蹙着眉，狐疑地看着他：正常人或者说正常血鬼，谁会拿钉朝自己的心扎？确定不需要看看脑吗？尤其是本来就有病的状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