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仰脸看她，与一个月前相比，方璐鬓边发白，脸颇有些倦态，整个人似乎老了几岁。

石阶上是医院通长廊，方璐本来想躲，见椅努力驶近，还是从廊后走来。她上前，伸手扶住椅手柄，“小心。”

为了让齐忠主动找上门，他们用录音和蒋葳的遗产威胁，民事法如果接纳了录音证据，齐忠得到的财产很可能会打漂，他慌了神，打听到蒋振理生病住院，便找到他们谈判。

，“我要去一阵。”他站起，“家里有事。”

“媒喜哗众取，我当时没什么，就是动动嘴。”杨清一边说，一边想着是否应该直他心中的疑问，问方璐知不知齐忠被逮捕了，而她是否涉及案之中。

“我在手术前回来。”林知律快速穿上外，临门时又看他一，“住你的嘴，这是最后一顿了。”

他们说着话时，护士搀扶一动作颤巍的老向他们走过来，“蒋太太，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他看不见你急死了。”

杨清大手一挥给他批了假。

距离手术还有半天的时间，杨清没事，撑着椅到医院楼下的草地晒太。草地附近有供人休憩的长椅，不少病患家属在那儿歇脚，杨清眯眯，晒着和煦的光，趁风暴来临前，好好享受最后平和的日。

“我以为你们离开了本地？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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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振理都老了，不想客死异乡。何况这里有太多我们舍不得的回忆。”方璐这样说着，将椅推到平坦，“前几天我再报纸上看到你的新闻，吓了一，TTAP的稳定很低，在开放条件也能爆炸，要是当下谁的枪走火，情况会很糟糕。我看着文字都为你一把汗。”

听上去吃完就要下黄泉似的……杨清忙不迭跟他招手告别，“快走吧，啰嗦。”林知律笑了笑，随即快步离开房间。

“是啊。”方璐说着掏手帕，拭丈夫下的，转看向杨清，“齐忠是以意图谋杀的罪名被逮捕的，谋杀的不是蒋葳，而是她的父亲。”

包裹的明信片写得这样决绝，勿念勿究，不要再追问不要查下去，他不知该不该开这个。

是方璐打破了这个沉默，她说：“新闻上有提到炸弹客楼说的话，为了报仇才造这么多□□，看到照片上的人，又悲愤又委屈。我忽然想到我们家振理，葳葳去世之后，他也总是如此。世界崩塌了，只剩下报仇这一件事，只要能报仇，付什么代价都可以。”

睡了半晌，杨清伸个懒腰，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蒋太太？”

方璐打了招呼，扶过老人，这时杨清才认来，这个材佝偻双打着颤，嘴角淌着涎的人居然是蒋振理。她谢过护士，扶着丈夫在长椅上坐下，蒋振理看见杨清时，目光明显亮了亮，可控制肌很是无力，张嘴许久才说：“……是……你……”

夫妇二人找到杨清之后同时在开始另一个计划，那是他们的底牌，让的人在天之灵能够安息的最后办法。

那天在蒋家，杨清嗅到的是农药跟颜料的气味，为了不让警方调查到毒的来源，他们买的都是不会引人怀疑的寻常东西，在家中制取□□。微量□□血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呼窒息，心脏衰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