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懵懵地眨了一下睛，但在黑天鹅绒一样的背景中只能看清顾程睿的廓。

他面无表情地丢一个名字：“铃木。”

顾程睿想起原先放在橱柜上的几个药瓶，心中有了不安的想法。

“起床了？”顾程睿朝他举了一下手里的餐盘，“刚刚好。”

顾程睿帮他掩好被，手轻拍着他的背，等他的呼逐渐变得均匀，才慢慢探，在他额落下一吻。

“对不起……”

“哦，好……”他去之后，祝宜眠站在洗手台前愣了一会儿，看到挤好牙膏的牙刷和已经烘挂起来的衣时，鼻一酸，睛就模糊得看不清镜里的自己。

24.

摔疼了是不是就坐在地上安静地泪？惊醒后环顾陌生冰冷的四周，是否也有过想家的情绪？

于是顾程睿在黑暗中朝他靠近了一些，压住他被的一边，和他讨论了一会儿房间的设计，又低声哄了几句。

说到最后，祝宜眠困得迷迷糊糊，声音越来越小，绵绵糯糯如呓语。

“嗯……”祝宜眠着睛走过来，“我还以为你走了……”

“嗯……”

客厅不是想象中的灰暗光景。

他完全能想象初到曼哈顿的祝宜眠是怎样在床上辗转反侧，又是怎样在半夜跌床下。

这么好哄的人，白白尝了多少无法眠的苦？

祝宜眠睁大睛，“当然不是！”

“是吗……”

“明天不用早起。”

“眠眠喜不喜玉米饼，明天当早餐可以吗。”

“好……”

“会议改到下午了，”顾程睿放下盘，同时朝他过去，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怎么不穿鞋。”

祝宜眠措不及防，踩在沙发上两手扶着他的肩膀，缩了缩脚趾，“这里有地毯。”

祝宜眠醒来的时候，指针堪堪走到九。

回答。

“搬到这里也是为了那个人？”

这一句轻飘飘的不太睡得着，其中隐藏了多少个失眠的夜晚？

他的哥哥，解了围裙端着早餐，倚在门边笑。

他取来棉拖给他穿上，又把人抱到洗手间里，“你先刷牙，我去。”

“为什么只有房间设计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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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程睿无奈，看他一副呆呆的没睡醒的样，就想把他团成一小只揣在心。

室内充盈着温的香气。

祝宜眠又把被往上拉了一，遮住半张脸，小声解释：“我们只是朋友，这个房间是她家的员工帮忙设计装修的，我……我之前不太睡得着，还经常梦，原来的床有小，我有时候会从床上掉下去，才换成这个，她说房间里颜的柔和一些能帮助睡眠。”

一想到十八岁的祝宜眠，就坐在这么个小房里，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理所有的事，他心疼得要疯了。

祝宜眠掐了掐手心。

卧室里昏昏暗暗不知昼夜，昨天给顾程睿的被平平整整的盖在上，边早没了另一人的温度。

第24章

这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场景……

“睡吧。”

他茫然地看着那个枕，心一下就空了，猛地起推开门。

顾程睿也翻了个朝向他。不用把灯打开他也知，此刻的眠眠有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