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雀是个例外，他不仅不赚钱，还老是赔钱。

八月十五那天，他去了一趟迁的老家。

宜院来了一桩生意。

在上次那场战争中，秦桓升的左受了重伤，走山路十分不便，找到迁的家了他不少时间和力。

他的尸横陈荒野，被胡人的刀枪牢牢钉地里。北风呼啸，风声如泣如诉，秦桓升拖着没有知觉的左，踉踉跄跄扑到他前。

宜院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陪酒能赚钱，弹琴能赚钱，唱曲儿能赚钱，陪床更能赚钱。

他有意识加快脚步，却仍然听到了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声音划破长空，惊起枝鸦鹊，那样凄厉，那样哀恸。

“迁，迁？”他颤抖着手，探了探迁的鼻息。

夫人抱着孩，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遗书已至，迁却依旧躺在遥远的苍凉大漠。秦桓升不由己，无法替他收尸，唯一能的就是替他踏上回家的路，也算尽了袍泽之谊，还望迁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有人家扬言一千两银，买院里还是清白的男。

（三）寒冬

秦桓升闭上，腔剧烈起伏。

“算你有觉悟。”柳莺顿了顿，继续，“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啊，每回大家伙儿练舞的时候，你都悄摸摸躲到最后一排。怎么？桑嬷嬷看不见你偷懒，你就以为所有人都看不见了？”

（四）霜秋

每天？三个时辰？

云雀更委屈了，他把埋被窝，闷闷：“听到了。”

上战场前，每个将士都有写遗书的习惯。迁的遗书行文简略，字迹潦草，可见下笔时有多匆忙。

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女站在门，有些疑惑，也有些警惕地盯着秦桓升。

那名女神剧变，“怎么了？”

云雀委委屈屈地说：“不会。”

秦桓升看向她臂弯里的婴儿，心中顿生几分苦涩，他问：“您是夫人吗？”

这也没办法，谁叫他嘴不甜，不讨客人心，姿在院里也就中等，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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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哎呦哎呦叫痛吗？”

秦桓升一气，忍住内心的悲痛，哆哆嗦嗦地开始翻迁的袖。

“你找谁？”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遗书承载的情意——没有杀戮时的狠戾，没有死亡时的惊惧，只有对心上人的脉脉温情。

桑嬷嬷第一个想到了云雀。

他翻到一封遗书。

秦桓升没有回答，他从怀里取一封泛黄的遗书，夫人见状瞪大双，不可置信：“不，这不可能……”

秦桓升别开，又说了一句“保重”，随后忍着左的剧痛，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家。

没有气了。

秦桓升把遗书放她手里，低声说：“节哀顺变。”

云雀开始装聋作哑。

柳莺轻哼一声，：“等你伤好了，我亲自监督你练舞，每天至少三个时辰，绝不能再岔。”

刚才还同他说话的人，活生生的人，转瞬间就化为一冰冷的尸。

遗书上还有未的血迹，秦桓升用指腹抹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收怀里。

柳莺他耳朵，“怎么不说话，听到没？”

云雀脊背一僵。

迁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