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说瞎话，”秦桓升笑，“我是实话实说。”

云雀微微颔首，：“我叫云雀。”

崔婶儿相信自己还没老，她的的确确看见一名年纪尚轻、容貌昳丽的男。

抵达官府之后，崔婶儿替他们将婚书取来。官吏也已备好纸墨，秦桓升提起笔，蘸了蘸墨，徐徐有力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你这孩，”崔婶儿用帕扇他肩膀一下，：“拍也得有个度，睁说瞎话可就没意思了。”

轻如蝉翼的薄纱被掀起，又垂下。

娶谁家的姑娘没说，只说彩礼已经筹好，还差一个喜娘证婚，希望崔婶儿可以腾天时间来帮忙。

一周前，秦桓升来崔家叩门，告诉崔婶儿他要成亲了。

“这有什么突然的？”崔婶儿不以为意地说，“人家老大不小了，早就该成亲了。”

这不是什么难事，崔婶儿自然是一答应了。这不，今天她就要和人家小两一去官府签字画押。

云雀了，轻轻“嗯”一声。

崔青青垂下睛，没有声。

崔婶儿看她一，：“怎么了？”

崔婶儿叹一气，站起，将崔青青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傻丫，你和他没缘分，早死了心吧，啊。”

一张清秀姣好的面容一晃而逝，仅眨的功夫就被遮住。

崔青青这下不说话了，睛盯着地面，手里的帕被成皱一团。

踏院门，她瞧见秦桓升已经在对面等候多时，边站着他即将过门的娘。

纱下的人虽然有一副致漂亮的五官，但睛鼻嘴凑在一起，分明是一名男。

崔青青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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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婶儿睨他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余光一瞥，见旁边的小娘正在看她，于是对她说：“这位娘，该如何称呼？”

“婶，早。”秦桓升跟她打声招呼，然后支着下，颇有些认真地：“您今日这一打扮，年轻了二十岁都不止啊。”

不过她没多想，只猜兴许是换季受了风寒，继续说：“我了解桓升，他可是会疼人的，嫁给他你以后有福了。”

当喜娘。”

崔青青抬起，问：“为什么？”

崔婶儿愣了一下，觉得这娘嗓音有些奇怪，似乎要比一般女低沉些许。

崔婶儿两瞪大，僵在了原地。

崔青青松开手帕，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去了。

这娘怎么瞅着像男的？

秦桓升和云雀都是没有父母的人，他们只需在婚书画押签字，再由喜娘作证，这段婚姻便算生效。

崔青青摇一摇，：“没怎么，我只是，只是觉得秦大哥成亲成得太突然了。”

崔婶儿顿了顿，接着：“而且就算不成亲，他也不可能娶你。”

崔婶儿眯了眯，见这娘着一雪白纱，容貌被遮得严严实实，但是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似一朵刚刚破泥而亭亭玉立的雪莲，一看就是个玲珑别致的人。

“还能为什么？”崔婶儿语重心长地，“一个男人要是喜你，他早就上门提亲了，还会等到现在？”

写完之后云雀接过纸笔，撩起前的白纱，在秦桓升名字旁边也落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