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国勇和他爸同样都了违法的事,他看不惯陶国勇,却把他爸当榜样,姬文川破这事,无非就是想击溃他的逻辑,让他无法自圆其说。
“两亿日元。”渡边吩咐手下把藏品收了起来,丝毫不知自己报的价格在乔清许心里掀起了多大波浪。
“我需要先回国了解一下,然后我们再谈吧。”乔清许不不慢地摘下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漫不经心,“不知卖家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乔清许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尊佛像不是凡品,价格绝不会便宜。
“我好像必须这样。”乔清许的万千思绪只化作了一句话,“不然就不是我了。”
“你脆回去找老大和好吧。”白宿双手懒洋洋地抱着后颈,“让他给你买,多省事。”
但真要像白宿所说,当这事没发生过吗?
而如今他明知自己父亲曾犯过错,却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话,那蜡烛就真的熄灭了,不会再给他照明方向。
也不可能。
但这东西若真是从和尚手里买来的,那十有八九是真品。
不过乔清许丝毫没有怯,神如常地说:“的细节我们之后再谈。”
白宿翻译完,觉得奇怪,问乔清许:“庙里还卖这东西?”
他守的信念就像是在他中燃烧的蜡烛,遭遇狂风暴雨的袭击时,蜡烛的火势偶尔会变得微弱,但至少从未熄灭过。
不过这次乔清许是以私洽买主的份来的,双方见面的地变成了正经的接待室里,桌对面坐了不少勿言堂的英。
他上手,把佛像拿起来细细观察,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觉得这尊铜佛格外沉重,压得他有些不过气来。
但乾隆的玉玺才真是天价的东西,乔清许可能一辈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是的,你可以仔细看看。”渡边展示着藏品的各个细节,“这尊铜像50厘米,是康熙中所造。释迦牟尼三叶宝冠,施禅定印坐于莲台上,手镯、脚环以及臂钏都工细,堪称完。”
铜鎏金无量寿佛还好,价格可以预估,不算完全无法碰。
乔清许也说不清,但他总觉,如果他不这样,他就真的找不回自己了。
此外,他这样也是在跟姬文川较劲。
他故作淡定地看着渡边特意从卖家那里拿来的藏品,说:“就是这尊铜鎏金无量寿佛吗?”
罪孽二字太过沉重,好像乔必忠杀人放火了似的。乔清许还是下意识维护他爸,纠正:“弥补错误,不是减轻罪孽。”
说起来简单起来难,轻飘飘的“弥补错误”四个字,却是乔清许本付不起的价钱。
他沉默了一瞬,说:“我爸的事就是我的事。”
在买下杨建章手里的份后,乔清许银行卡里的余额就只剩下十万了。
“不可能。”乔清许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吐三个字。
然而一从勿言堂来,乔清许便摘下了从容的面,恢复了怀揣十万块钱的年轻人应有的烦恼模样。
的确完。
乔清许在心里叹了一气,总觉中的火苗燃烧得特别费劲。
“反正是为了你爸。”白宿倒不是很在意用哪个说法,“你不觉得这事儿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吗?”
他能装得毫无破绽,完全是代了姬文川的心态,想象自己坐拥雅颂宝库,不过是一千万,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次独自面对这样的大场面,乔清许心里难免发怵,特别是在他手里压没几个钱的情况下。
“可是你没钱啊。”白宿说,“或者脆不买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没必要吧。”白宿用叉吃着果,悠悠地说,“首先这事是你爸的,其次也没有人追着你讨债,你又何必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呢?”
白宿问乔清许:“你有钱吗?”
“这是从哪儿买来的?”他放下佛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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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乔清许和白宿再次来到了勿言堂,接待两人的仍然是渡边。
“便不便宜都跟他没关系。”乔清许垂着视线,看着餐盘说,“这是我自己的事。”
而两亿日元大约是一千万人民币,是乔清许存款的一百倍。
直到跟渡边等人告别时,乔清许都是一副从容的模样,仿佛两亿日元只不过是洒洒。
恐怕渡边也想象不到,对面的年轻人揣着十万块钱,就敢来私洽这样一件藏品。
“一个和尚手里。”渡边说。
但他知他必须住,不能崩溃,否则姬文川就得逞了,他会被调教成他称心如意的模样。
如果渡边的回答是文贩,或者古玩市场,那乔清许对这尊佛像的真伪还会存疑,毕竟日本人也有可能会受骗。
“没有。”乔清许大脑空空地看着路前方,也不知该怎么办。
是的,十万人民币。
乔清许知白宿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让他假装不知。
乔清许皱眉:“是和尚偷来卖的。”
老实说,现在乔清许的确于崩溃的边缘,觉得自己像小丑一样可笑。
“嘶,”白宿用拇指和指摸着下,打量着乔清许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替你爸减轻罪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