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殷寿睁开,第一次认真审视为他治伤的少年。
桃自带潋滟风情,沉静温和的气质却将众样貌带来的靡艳之压下三分,端的是朗月风清,叫人不敢随意亵玩。
还有这神奇的医术,殷寿清楚知这个少年对于军队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这张脸太容易招惹麻烦,恐怕少年早已凭借医术成为王公贵族的座上宾,毕竟谁不怕死呢,有神医在侧就相当于多了条命。
“你的名字。”他问。
偌笙给伤末尾打上漂亮的结,“偌笙。”
“可否愿来我麾下效力?”
有我拒绝的权利吗?
好歹不用被当作人牲祭天了,偌笙暗叹一声应承下来。
从此他就是质旅的军医了。
撒上药粉包扎好伤殷寿便挥手让人退下,偌笙一个姿势用太久,起时前发黑一个踉跄差跌倒,有人及时扶住了他。
“谢谢。”借着对方的力站稳,觉好些偌笙便放开对方,但他忘记自己还穿着又大又沉的靴,一抬步,脚没抬起来自己反倒被绊了一跤。
姜文焕再次手。
这次没等少年推拒,姜文焕径直将人抱起,“你看起来不太好,我送你回房。姬发记得拿药箱。”
慢了一步姬发睁睁看着少年被旁人抱走,不自觉撅起嘴,他自己都不知在气闷什么,光着脚拿上药箱piapiapia跟了上去。
原来的偏院是住不成了,好在四大伯侯质和殷郊所在的院落还有一间空房,姜文焕便暂时将人安排在那里,等主帅伤好再定夺。
在这个时代人与人的等级差距比人与神仙还大,偌笙只是小小医者,不应和一群份贵重的少将住在一起,连同在质营份相似的弟兄们都没这份待遇,但几人好似淡忘般,对偌笙表现得最警惕的王殷郊都没有提异议。
他们不提,偌笙自觉没有提要求的资格,便遵从安排住了下来。
姜文焕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唯恐力太重就伤害到对方,怀里的少年实在太轻太脆弱,让他回想起来朝歌前养的那只小兔,白白的,捧在手中绵绵的好似云朵,必须心照料才能活下来。
接二连三受到来自这群少年的善意,偌笙心中放松几分,即使杀敌无数还是一群赤忱未消的少年啊,这样想着态度也就随意了些。
他重新介绍自己,“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叫偌笙,你呢。”
“我是东方阵千夫长姜文焕,军营驻地简陋,若有不便你尽开。”
质旅初次征还未军功分赏便已是千夫长,偌笙了然,这便是东伯侯之了。
借给他鞋穿的少年在旁边嚷嚷:“我也帮了你,怎么不问我名字。”
偌笙从善如笑问:“那你的名字是。”
“姬发。”少年昂首,气宇轩昂中是数不尽的少年意气,“我叫姬发。”
“你就是姬发!”偌笙这下好好打量前这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越看越面善。
你认识我?姬发没来及问,殷郊打断了他将要的话,“你救了我父亲,想要什么赏赐?”
偌笙笑笑,“能活命已经很不错,不敢奢求太多。”
被那双潋滟多情的眸注视着,殷郊的心跟着快了几分,他下意识移开视线,不经意看到少年手腕他造成的痕迹,红痕经过一段时间已然变成淤,在莹白肤间目惊心,仿佛曾经被狠狠凌过看上去十分凄惨,看得久了中涌莫名渴望,渴望在雪白细腻的画卷上描绘更多绮丽风景。
其他人也看见了,鄂顺没忍住叫:“谁下的手,太狠了吧。”
“我没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