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星计划一事项解决之后,他们便踏上了某意义上的归途——谢尔菲斯父母所在的彼岸之星,就在西北星域,天狼星系,安迪星的附近。
惊讶过后,还有轻微的难过。
有一次,虞时甚至突发奇想:“为什么他们选择迎接自己的死亡,而不是也像我一样陷沉眠呢?”
“在有些地方,一整颗星球全都会用作墓地。这样的星球被叫彼岸之星。我父母也是葬在这样一颗星球上。战争期间,这样的情况会比较常见。”
虞时这才明白谢尔菲斯为什么会选择安迪星。
但很快,虞时就摇了摇,示意谢尔菲斯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真正需要扫墓的,也就只有那些自然人。
两千五百年前的人类,不可能知两千五百年之后的世界。
谢尔菲斯凝视着他,温柔地说:“他们会很兴看到你的。”
“很长时间?”虞时有些惊异,不过他想到,这个时代的人们可能会到迁徙,父母与孩都分隔在不同的星球,也就立刻明白过来。
他知那是很渺茫的希望,他知他的父母可能也负担不起更多的费用。更重要的是,他知,在人生的暮年,他的父母可能已经绝望。
虞时自己都免不了惊讶了。
虞时便说:“那我们找时间,去看看你的父母吧。”他停顿了一下,“现在也是我的父母啦。”
人类踏遍了宇宙,但未曾忘怀先人。
谢尔菲斯说:“是的,不过不会像以前地球那样,每年都去。因为路途可能会比较遥远,人们去一趟就要很长时间。”
他们意识到,在有生之年,他们已经不可能等到虞时的醒来。在那个年代,虞时的疾病本得不到治愈。
而且,人造人的父母,又要如何算呢?
现在谢尔菲斯可以面不改地说,他十分喜安迪星的宁静与丽。但是虞时知——从谢尔菲斯神图景曾经的模样来看——当初的谢尔菲斯可没这么平静。
谢尔菲斯又说:“有些是因为一个家的人分隔不同的星系,甚至不同的星域;有些则是因为集墓地的位置比较远。”
这个时候,谢尔菲斯会拥抱着他,亲吻他的脸颊,然后低声温柔地说:“我在这里,小鱼。”
如今这个时代没有落叶归的概念,人们或许会想家,但只有很少的人,会选择在死后将自己葬到生地。
这颗幸运的,战争期间都未曾被波及的小星球。
虞时终究还是活了下来。尽苏醒的时间有让人意外,但他还是醒了过来,并且不可思议地拯救了人类。要是让他的父母知这件事情,他们一定会激动而骄傲,并且心疼虞时曾经的孤独。
谢尔菲斯不会在此时说“别难过”,因为他知虞时一定会难过。他只是希望虞时不要那么难过。
他没能给他的父母扫墓。整个地球都早已经毁于一旦。他错过了很多东西,所以他会更努力地去把握现在。
谢尔菲斯的父母都是军人,在异族战争的战场上死去。他的故乡也被战火摧毁。战后,谢尔菲斯在天狼星系挑选合适的居住地,最终选择了安迪星。
虞时恍然,他想象这样的场景,不禁觉得十分震撼。
安迪星并不是谢尔菲斯的生地,但离他的故乡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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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十年,那熊熊战火也仍旧灼烧着谢尔菲斯的灵魂。是虞时的现,像是一注清泉,浇熄了那惨烈的火,使一
这样的话,或许某一天,他们还能在未来重逢。
“现在的人们还会扫墓吗?”虞时问谢尔菲斯。
这就让虞时有些意外了,他不禁问:“集墓地?”
所以,他想到应该给谢尔菲斯的父母扫墓。
所以最终,他们只能望着他们的孩,走向那个当时还无人知晓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