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繁星计划真正开始建造所谓的人造天堂，那也应该是在异族战争期间。

因此，繁星计划想要对荒澜星的民众下手，也只有可能是在这段时间里。通过约瑟·多尔，繁星计划可以轻而易举地影响荒澜星的政策等等，并且光明正大地行某改造。

这改造，才是至关重要的。

任何涉及到“所有人”的方案，都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实现。

现在虞时不能离开第一天堂，他必须为后来的神力者打开这扇门。因此，是谢尔菲斯向现实中的人们转达了他的问题。

谈秩与中枢那边沟通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可以找到相关的资料，但这需要一时间。而且，里面肯定有不少无关的扰项。”

“别担心，来得及。”谢尔菲斯了。

虞时仍旧愁眉不展，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或者说，某个关键的技术节还没有打通。

繁星计划究竟是怎么到的？

就不说技术门槛了，光是联想到这方案，就已经十分不易。

繁星计划如果将这些技术用作正途，那或许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变。可他们却偏偏没有这么。

此刻，虞时望着那片湖泊，不由得心想，会不会有人类不愿意离开这里呢？

这里恐怕不仅仅有荒澜星的居民，还有之前那些失魂症患者的意识。而后者中，又有许多人的已经死亡——为什么会死亡？是否是他们自己放弃了自己的？

失魂症。虞时又想到。

他们好像也一直没有彻底查清失魂症。

现在他们认为，失魂症有类似于来自神维度的侵蚀。但这侵蚀却将人类的意识彻底拽了神维度，比起神游或者神想的状态都要更加直接。

来自神维度的侵蚀，神不知鬼不觉。

……这似乎和发生在荒澜星的事情十分类似。虞时突然意识到。

或者说，荒澜星的事件就是一场大规模的失魂症爆发，只是这里波及的范围更广，同时在人类的“失魂”之后，繁星计划又向这些空空的躯壳中，投了新的“意识”。

失魂症的共同特是，这是一群玩家，并且大分都受到了游戏嘉年华的影响。

但荒澜星的情况又不一样了。这些男女老少，不可能都是游戏好者。

虞时正思考时，不远的芬恩却突然笑了起来。

芬恩说：“你还是思考起来了，不是吗？”他饶有兴致地问，“晨星，你不是思考得很开心吗？为什么刚刚还要那么生气？”

虞时抬眸望向芬恩，隔了片刻，他突然说：“我突然觉得，芬恩，其实你是个人工智能。你并不能真正理解人类。”

芬恩愣了一下。

“或许人类是有这样那样的病。”虞时自顾自往下说，“但没有什么生是完的。某些生，在化过程中，或许在某些环境下拥有完的生存能力。但换个环境，这生存能力就失效了。

“而这仅仅只是生存能力。还有其他许许多多不同的能力。人类是如此复杂的生，越是复杂，就越是不可能完。宇宙也是这样无限熵增的情况。”

芬恩怔了许久，然后冷笑了一声：“我没耐心了。两个小时，我只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突然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区域。

在一片沉默之中，突然地，那片区域也现了类似的“虫卵”。

虞时不禁愕然。

“这是荒澜星附近的一颗行星，叫什么来着……我忘了。”芬恩意兴阑珊地摇了摇，“那上面的人类意识也被转移过来了。这是一个例。

“想阻止我，你就必须回答我的问题——这是我的游戏规则。

“你可能不想听我的，这一我能理解。但这是我的游戏。所以，你必须聆听我的游戏规则。去找到那个答案。”

芬恩的语气带着一令人骨悚然的温柔，他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那些人类的意识，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他喃喃说：“听见了吗？他们猝不及防的哀嚎。”

虞时惊愕地望着芬恩。

“……他没有说错。”谢尔菲斯带来了那个坏消息，“刚刚中枢已经确认了，梅纳德星的人类在一瞬间都昏迷了过去。”

他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星际网上已经了，毕竟这可是失魂症在一瞬间彻底统治一颗星球，许多居民当时还通过星际网与其他人聊天，甚至还有主播正在行直播。

又比如说，中枢那边已经在和霸主星球行急会议，商议是否要使用神力炸弹，直接炸毁这个已故黑暗哨兵的神图景。

他不说这些事情，是不想给虞时增加莫须有的压力。但是谢尔菲斯同时也很清楚，以虞时的锐程度，他一定能想到这些问题。

……但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了。

虞时表情肃穆。他了一气，低声说：“好，谢尔。别担心。让我仔细想想。”他喃喃说，“我能想到的。”

这共，会是什么？

为什么那些并非神力者的人类，也同样可以神维度？

……不，不对。虞时矫正着自己的观念。

有些人类的确不是通常定义中的神力者，但是他们并不是没有神力。只是他们的神力过于微小，不符合神力者的最低标准，所以就被排除在外。

神力是人类固有的东西，是基于人类的大脑、人类的思维，而产生的特殊波动。在最初的定义上，很接近“脑电波”，是神经元活动产生的电信号。

是个人都有脑电波，对吧？

只不过有些人经过变异，他们的脑电波变得更加特殊，拥有了十分独特的特，可以连接到所谓的神维度。

绝大分人类无法前往神维度，是因为他们的变异还“不够大”，还没有产生质变。

……所以，繁星计划是人工让这些人类产生了变异？

不，那就太过度了。虞时顷刻间推翻了这个可能。因为那太过于显，也太过于明显。

此时虞时非常冷静。他意识到一可能，就是以芬恩这样傲慢的格，他可能不屑于给虞时一个无解的答案，但也不可能让这题目过于简单。

他之所以选择虞时，是因为虞时或许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也需要灵光一闪。

……那一定是虞时知的东西，而不是繁星计划生造来的、凭空创造的技术。

是这个时代的人们绝对知，却又不会怀疑的东西；是只有来自古地球的虞时，在知了之后可能产生怀疑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

那不是让这些人发生变异。但一定会用上他们中可能只有0.1、0.2那么多的神力。

但那么少的神力，要怎么才能神维度……

……节？

神维度与现实世界的集，在于节。

神力者本就是天生节，而机甲、星舰则是改造节。一直以来，人们是通过节，将神力从神维度投到现实世界，以此来控现实世界的东西。

而繁星计划的法显然是相反的，他们想要利用节，从现实世界向神维度投放人类的意识。

神力者只需要通过自己这个节，就可以到神维度，正如同他们一直的那样，只要闭上睛，就可以望见神维度的漆黑底。

那么，那些拥有神力，但自还不足以成为节的人类呢？

他们需要一个节的帮助。一个外。

但不是机甲、星舰这样的。虞时意识到。那刚好反了过来。

机甲、星舰可以成为实验的参考，但真正可以利用起来的节，必定不是这样的。况且，那太大了。

……是的，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