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不自觉地握，茶杯里泛起层层波。

风拂过米的窗帘，叶摇曳拍打啪啪作响，夜幕之上乌云飘过，笼罩月。

“父亲去世之后，家里的经济情况一下就变得很糟糕，我哥哥为了还债，就想着生意投资。不过因为兄长是个大笨，投资没成功，最后还被人骗光了所有的钱，欠下了一债……”

然后，他就看见少女抿着嘴摇了摇，抬看了他一，语气轻轻。

星浆护送任务失败，五条前辈濒死觉醒反转术式成为最，所有人都被频繁的灾害和咒灵任务得像团团转的陀螺，然后就是灰原前辈的死，还有夏油前辈的叛逃……

“正好家里打了电话说父亲生了急病了，就临时和夜蛾老师请了长假回家照顾父亲，本来是想和大家好好说清楚的，但是当时父亲的情况有些危及，就想着等情况好再回学校和大家好好解释……”

你泪汪汪：“果咩纳！！！”

这就是一切都过去了？那为什么还完了债务还要去风俗店上班？

但事情都没有因为死亡和别离结束，无尽的任务和祓除咒灵的职责还是像山一样压下来，一切都变得无比的残酷。

“倒也不是……不善于拒绝什么的，只是……”

可是啊可是。

对于他们来说，你并不是可有可无，并不重要的存在，你也从来不是是什么没有才能，无价值的人。

“不行啊……”

然后无法回似的，坠渊。

七海建人的视线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扫了一圈：“……”

“还完债掏空积蓄开了一家店，结果因为遇到了咒灵，祓除的时候忘记放帐结果吧附近五家店全毁了倒赔一大笔钱……”

你这才惊觉，你好像把所有的幸运和甜，都留在了再也回不去的岁月里。

不了任务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被淘汰，被逐渐变的同伴抛下。

“硝、歌姬和冥冥前辈在你离开不久之后，都试图联系过你，就连五条悟和夏油……前辈也是。”

回过神来的七海建人看着廉价茶杯中浮起的茶梗，语气沉沉地打破了寂静。

他凑近听了一下，青登时上额角。

看明白了他的暗示，你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抱着茶杯越来越低，嘀嘀咕咕。

你害怕，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面对着前辈的不赞同又担忧的神，你垂下眸。

“大家，应该也是……都有自己的生活了吧。”

吱嘎——握茶杯的手攥，骨节分明的手背青凸起。

“那个时候……大家也不好过吧。”

“不是的。”

说实话，比起说因为丢脸，添麻烦等等缘由，近乡情怯可能更好形容你东京却总是逃避回去的实情。

“抱歉。”

“我也不是什么有才能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梦想。”

“当时，为什么忽然离开了咒术界？”

等回过神的时候，这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青年神锐利地看着哆哆嗦嗦，心虚埋嘟嘟囔囔的少女。

“抱歉，当年我太自顾自的失落，忽略了你，明明我们都是一起经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来直视你。

大概是因为，那年汹涌的无价值和现实的沉重压垮了你的脊背，你没有办法像曾经一样无忧无虑地回到那个校园，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回到曾经的生活。

七海建人看着你，良久叹息：“在‘不善于拒绝别人’这一回事上，你一都没变啊，日。”

“这些年……你去哪了？”

少女顿了顿，好像终于维持不住轻快的语气：“大概也是不想拖累我们，就自杀了。”

说起来，你祓除咒灵的原因还是因为早川梅，得知了真相之后，她也果断对你伸橄榄枝，开后门给你了她上班的地方。

所以，那时候最初打算离开学校回去照顾家人，其实是你私心里的逃避。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夏日，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你抬瞄了一七海建人，小小声地：“但是咒术界有我或者没有我，大概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抬瞥了一面无表情，但显然脸已经黑成锅底的前辈，又急急忙忙地解释。

“那个时候，因为灰原前辈……，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单独执行祓除任务，搞砸了不少事情被暂时停掉了工作。”

现在回想起来，那两年的天一直是昏暗的，凝滞的。

金发青年压了压角，片刻后才语气艰涩地继续：“抱歉，大概都是我的原因。”

所以，你就像雨天徘徊在门前的小狗一样，来来回回却不敢响那个门铃。

他并没有惯例地寒暄询问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因为一切已经一目了然。

反而，那些厄运就就好像钝刀磨动绳索豁一样，一一地最终将拉住沉重灵魂的锁链砍断。

七海建人握住了手中的茶杯，愕然地看着依旧微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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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无价值，或许他才是那个和所谓的【劲】和【人生价值】无关的人。

“啊，这个嘛……”

一把茶一饮而尽的少女元气的微笑。

“恕我直言，就算是五条悟现在也学会放帐减少损失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又在痛苦的情理之中。

“灰原死后不久，我就……离开了专和咒术界，大概，他们也是以为你和我一样，不再想和他们联系。”

七海建人听见你说：“因为太丢人了……不想回去和大家再会是这样的原因，而且，肯定又会给大家添麻烦……各各样的原因……所以一直下不定决心回咒术界。”

但这份温柔，却被忽略的少女误认为“不闻不问”，在如此艰难的境里，独自支撑了四年。

所以，总是想着再忍一忍，再撑一撑，就这样走到了现在。

“但是……”

七海建人无奈扶额：“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有好好保护自己？那么然后呢？为什么选择去风俗店上班？既然祓除了咒灵，你应该和咒术界重新接了吧？为什么不找我们？”

呼、呼——。

七海建人并不知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薪的风俗店上班】和【住着狭小廉价的租房】这两个情况已经足以说明，你离开专，离开咒术界的这些年，过得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好。

虽然在风俗店上班说起来不好听，但工资却是普通白领的数倍，工作时间还相对自由，对于没什么朋友又需要偿还债务的你来说是正好的工作。

“那个，也不全是这个原因。主要是当时，早川小邀请了我……”

光是作为听者都觉得绝望窒息的过去，七海建人完全无法想象，曾经连三级咒灵都边打边哭的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但是最终为什么没有回去呢。

你笑眯眯地说着前年已经把家里的债务全还清，睛亮闪闪地看着金发前辈，好像一只等待着夸奖的绒小狗。

良久，你才搅着手指，磕磕，断断续续地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地告诉了他。

沉默了一会儿，你抬起，有些笨拙地挂上笑容，掩盖沉默的怅然。

七海建人看着对面的少女微微撇开，挠挠脸颊，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整整四年。

“如果那时候再给大家添麻烦，就太糟糕了。”

或许是为了惩罚你的逃离，灰暗的彩从那个夏日起就一直跟在你的边。

金发男人面无表情地托了托镜，音调散漫但语气严厉。

“没有关系的，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如鲠在。

“所以……大概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正好早川小需要我。”

被正中靶心的你有些气地垂下，试图挣扎。

逃避到平凡的人生里却并不代表着一切就不复存在，生活的苦痛并不会因为平凡而减少。

父亲的重病，兄长的自杀，母亲的神状态也每况愈下，还有层不穷追债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搬家，日复一日的工作还债，葬礼一个接着一个地举行……

少女脑袋随着七海建人的复述越垂越低，几乎心虚得要把脑袋埋到桌底下瑟瑟发抖了。

七海建人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脸越来越黑。

你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零的塑封袋，在安静的狭小空间里发吱嘎吱嘎的声音，语气低迷。

你呆呆地看着握着茶杯，抿，表情绷的青年。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艰涩：“为什么……不找我、我们帮忙？”

他再一次说着。

　　5.

“嘛，有很多很多的原因啦。”

而且……

说起来，日本到底有多大呢，咒术界又有多大呢，别的不说，单论五条悟和五条家的能量，想要找一个人一都不困难，这不过只是往日闹腾任的前辈们温柔的退步，将回来与否的权利给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