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转过去看床上：那张两米宽的床垫上凌不堪地堆着三四个枕，几个不同形状的抱枕，一团皱的彩开士米薄毯和一条羽绒被——一大半耷拉到了地板上。莱昂情不自禁地伸手把那条被拉起来，又往床底下溜了一。

莱昂说：“说实在的，我觉得我比他好看一些……”他抬看了一克里斯娜，努力他最讨人喜的笑容：“这张照片看起来不是很像我，不是吗？我们完全可以否认说……”

莱昂长长地了一气。“我也不记得有那回事。”他心虚地加了一句。

“那只是开个玩笑。那个小鬼，”他喃喃地说，脑中浮现那张秀丽的、害羞拘谨的男孩的脸。“他说他从来没去过大学生俱乐，也没去过酒吧间，怎么可能……真是个可笑的、可怜的小书呆……”

克里斯娜脸上的表情阻止住了他下面的话。虽然不知为什么，莱昂到张起来，吞了唾沫。

莱昂愣愣地看着她：“禁制令？”

谢天谢地，没有任何人在床上……或者床下。

“上帝，我不会真的上了他吧？”

莱昂向前爬了两步，忍住脑袋里的又一阵牵痛，凑过去看那份绿绿的报纸。摊开的那页上，一张幅照片占据了版面的一半：虽然光线一塌糊涂，还是能看得是在一间迪厅或者夜总会那地方（廉价的红绿氖光灯，他想），一个二十来岁的褐发男人，上空无一，只脖上系了一条哨的萨尔瓦多·菲拉格慕丝绸细领带，一手拿着红酒瓶，而另一只手正搂过了旁边一个满金鬈发的人（背对观众，看不是男是女）接吻。

他松了气，到脑袋里兀自昏昏沉沉，有一线——或者许多线——绞住了那里面的神经和血，动一动就勒得生痛，说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目前这个位置上，以及克里斯娜为什么会一大早（好吧，也许并不是很早）站在他的公寓里。

莱昂努力地在脑海中回想那几个断片似的画面。

“他们的不是新闻，是丑闻。”克里斯娜说。“而你就是提供他们养料的人。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鬼上了你的，你要这事来？”她用一只涂着金蔻丹的指甲大力戳着照片上那两个凑在一的脑袋。

他求救也似地看向克里斯娜。

“你得庆幸这张照片没拍到他的正脸。否则我们的麻烦就不只是禁制令这么简单了。”

克里斯娜用她最轻蔑和鄙视的光瞟着他。

“如果你是在找你昨晚的艳遇对象的话，看看这个会比较有效率。”她啪地把一卷纸丢在他面前。

“老天，你忘记了他是谁吗？”克里斯娜嚷了起

了原因所在：他没穿衣服，光溜溜地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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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弗洛雷也这么认为。”克里斯娜冷冰冰地说。“但我不认为他会认不你——特别是当他看到他送给你的圣诞礼有幸成为了你上唯一留存的布料之后。”

“我明明有穿着。”莱昂忿懑地抗议。“他们拍的这个角度看起来我好像全/着的一样。这些该死的小报记者一新闻守也没有……”

“他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岁。”她气冷淡地宣布。“如果你真的上了他的话，现在你就该在警察局里了。”